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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2月12日 星期日

《La Vita Nova 新生》BY Titti

小哈因為父母的遺命和教授結婚了,不過還是各過各的生活,然後某一天小哈被愛人金妮拋棄,又誤會教父討厭他,所以流浪到街頭賣Y,被傲羅抓了,被教授領走之後的溫馨生活,這裡的教授實在是好萌





賽佛勒斯


現在是1998年7月31日下午。伏地魔在幾個月前被殺,我終於從黑魔標記中解脫出來。我的自由和整個巫師世界的自由來之不易。戰爭的雙方都有許多人死去。

我不為他們哭泣。我知道死亡是戰爭的必然結果。在死者中有兩個人,我向他們致以特別的悼念之情。艾伯斯,以其種種操縱欲和偏心偏向,仍然是我漸漸學會關心的那個人。盧修斯是我的第一個愛人,也是我很長時間以來最好的朋友,即使他的傲慢也不能熄滅我對他的感情。

儘管想到死者的感覺很可怕,想到未來的生活,我更感到恐懼。我恐懼這一天的到來,已經有許多年了。這是艾伯斯和我保守了近二十年的秘密。今天,一切都將揭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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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


今天是我的生日。我終於成年了。而我但願自己還是個孩子。伏地魔死了,但我的許多朋友也一樣。近來發生的唯一好事是我現在和西裡斯還有雷木斯住在一起。

許多年來的第一次,我不再徹夜等待我的生日到來。真的,那麼做已經沒有意義了。荷米恩和羅恩都死了。海格已經死去兩年了。

我起床以後,我到廚房,西裡斯擁抱了我。炒雞蛋、麵包和茶在餐桌上,旁邊是幾個彩色紙包裝的禮品盒。

“早安,瞌睡蟲。趁著早飯沒涼,趕緊吃。我想你現在既然已經是成人了,應該能等一會兒再拆你的禮物了。”他笑得象個白癡一樣。老天,我愛他表現得那麼孩子氣。

雷木斯手裡拿著一杯茶,站在一旁。他一邊搖頭,一邊微笑。他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西裡斯身上,我能看到他對我教父的愛。我但願我也有人可以愛。

最後我向西裡斯笑了笑,坐了下來。“謝謝,西裡斯。我相信不管你給我的是什麼,我都會很喜歡。”

來了一隻貓頭鷹。雷木斯解下紙卷,快速地掃了一眼。“哈利,是你的。你得上格林高斯銀行去取一個包裹。看來就是這麼回事。”

我聳了聳肩。我已經習慣於遇上各種奇怪的事情了。“你們想和我一起去嗎?我們可以拆完禮物就去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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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決定先去購物,然後再去銀行。西裡斯仍然因為能在巫師世界裡自由行動而感到激動不已,我和雷木斯都跟他開玩笑。最後,差不多到了吃飯時間了,我們決定在飯前先去銀行把事辦完。

我拿出那封信,得到了一個盒子。當我想打聽詳情的時候,銀行的惡魔態度粗暴地告訴我銀行只負責保管物品的安全。

我們去了破釜酒吧。我們等餐的時候,我打開了那個盒子。眼前出現的第一樣東西是一封信。

親愛的哈利,

如果你在看這封信,就說明我們已經死了。我們希望你能有一個美滿的童年。但願我們也能成為其中的一部分,哪怕僅僅是很短的時間。

在這個盒子裡,你會發現幾天以前訂下的一份契約。我們已經知道伏地魔在想方設法要殺死我們。我們選了一個守密人,希望這能夠阻止他的行動。

但是,由於我們無法肯定我們將來能守在你身邊,我們還選擇了另一種方法來保護你。艾伯斯建議給你訂下婚約。經過慎重思考,我們同意了校長的提議。我們不確定選誰好,但艾伯斯向我們保證,他會為你找到你的最佳伴侶。他不肯告訴我們是誰,我們也沒有強迫他。我們知道,丹伯多對此保守秘密,是為了安全起見。我們也知道,他認識許多人,而且他的見識無人可及。我們信任他。

我們希望我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。

愛你的,
你的父母

“你們知道這回事嗎?”我大聲把信念了一遍,之後問道。

“從來沒聽說過,哈利。”西裡斯看起來因我父母不夠信任他而微微受傷了。

“也許你應該把契約打開,”雷木斯建議。

我小心拿起那張羊皮紙。我的父母——不,是丹伯多——給我挑選了一個妻子。多麼順理成章!那老人一手安排了我的整個命運,所以何不連婚姻也一起安排?

我看著封口蠟上的花紋,上面是霍格華茲的徽章。校長以此確保沒有人能得知契約的內容。

我顫抖地打開封口蠟,展開羊皮紙。這份契約至少有六英尺長,充滿了複雜的法律條款。我快速流覽著,但找不到那個重要的姓名。“到底是誰?我找不到名字。”連我自己都能清楚聽到自己聲音裡的恐慌。

“冷靜些,哈利。”雷木斯伸過手來,從我手裡拿走那張紙。他的視線在上面飛快移動。突然間,他的臉色發白。見鬼!如果連一向鎮定自若的雷木斯都這樣,那情形到底會糟到什麼程度?

“也許我們應該回家再討論。”他最終提出建議,這種語氣是他通常用來讓西裡斯冷靜下來的時候用的。情況大大不妙。

“你嚇著這孩子了,”西裡斯告訴他。“到底有多糟?丹伯多沒有那麼邪惡。”

敢打賭麼?我立刻想。那老人比任何斯萊特林都更斯萊特林。我簡直不敢去想他到底決定了什麼,或者更精確地說,到底決定了誰。

“好了,雷木斯,你到底打算不打算告訴我我的老婆是誰?”我試圖做出開玩笑的語氣,但雷木斯顯然沒有被打動。

“不是……不是女——女的。”

天哪,他居然開始結巴了!看來我真是要完蛋了。不過,我努力邏輯地思考這一問題。我兩種性別都試過,並無偏好。我知道巫師世界並不怎麼在乎性取向,而且我顯然又怎麼不可能帶我的愛人去見我的馬格親戚。

“沒關係,雷木斯,”我輕聲說。“我不介意和男人在一起。”

“是的,不錯,你瞧……”

“噢,看在梅林的面子上,趕緊告訴我們吧。”西裡斯衝口而出。我再同意不過了。

“是……是賽——賽佛勒斯。”

操,這回我真完蛋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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賽佛勒斯


他沖進我的房子,好象這塊地方是他的一樣。不錯,這地方即將成為他的,至少部分產權——只要我們完成相關手續。我閉上眼睛,暗自咒駡艾伯斯勸服我簽了這份契約。

我聽到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近。我坐在椅子中等他。我不會給他那種滿足,讓他知道這件事對我有多大影響。

“波特先生,我正在等你。儘管你急於見我,但如果你不在匆忙中踩過我的家養小精靈,他們會十分感激。”
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他把那張紙向我擲過來。這本來可以頗富戲劇性效果,可惜紙卷散開了,還沒到達我的膝蓋,已經掉落在地上。

“如果你讀過了,你就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。我相信即便是你也至少還識字。”如果不是這麼做不合適的話,我簡直要拍拍自己的背,以讚賞自己成功的諷刺。

“我知道上面說了什麼,但它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
我感覺到周圍空氣中有魔法失去控制時劈啪作響的聲音。我記得他殺死伏地魔時釋放出的力量。我不會讓他在憤怒中毀掉我的房子。

“鎮靜,波特先生。喝點茶。”我召來一杯。

他嗤之以鼻,我抬頭看他。“這也是艾伯斯教你的?”他指著這茶。

我向後靠了靠,嘴角彎曲,這是我最接近於微笑的表情。“受他的影響。艾伯斯能讓我身處最危險的境地,並且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,讓我自覺自願地這麼做。”我示意他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。“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,只要你許諾不要毀掉我的房子。”

他歎了一口氣坐下。“我對此很不高興,”他告訴我,“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,西裡斯比我更心煩意亂。”我要說話,但他立刻說下去。“我打開紙卷的時候,他也在那兒。我找不到姓名,”他笑自己,“是雷木斯讀給我們聽的。”

天哪!看來這男孩離了那兩個犬科動物,什麼也幹不了。我想讓他們知道也沒有什麼關係。他們早晚總會知道的。

“我只有一個問題,”他嚴肅地說。“我們非得結婚不可嗎?”

還好,起碼這回他還用了點腦子。“是的,否則我們會失去我們的魔力。”他再次歎氣。“然而,這份契約沒有規定我們婚後生活的方式,波特先生。”

他看著我,皺起了眉頭。

“用點腦子,孩子,”我發作了。我知道我有點不講道理。我有十八年的時間來消化這一事實,但仍然沒有;而他只有幾小時。“這份契約沒有說我們必須住在一起,甚至沒有說我們必須發生性關係。我們可以去部裡,登記結婚,保住我們的魔力;然後你幹你的,我幹我的。”

他的眼神變亮了。“看來和斯萊特林結婚確實有好處。你已經想出解決辦法了。我們走吧,趕緊把事情辦完。之後我們就不必再見面了。”他向我笑著,我們走在去往魔法部的路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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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二月(一年半以後)


哈利


西裡斯會殺了我。在過去的兩個小時裡,這個念頭一直在我腦海中盤踞不去。固然,坐在霍格莫得拘留所一個骯髒的單間裡,我也沒有什麼別的可想。

我無法相信我居然被拘留了。我,巫師世界的救世主。我簡直可以想見明天《每日預言報》頭版的字樣:哈利•波特,活下來只為出售屁股的男孩,因賣淫被拘留。西裡斯一定會殺了我。

“他在哪兒?”我聽見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問道。那不是西裡斯,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聲音。我在污穢的長凳上蜷縮起來。要是我的隱形斗篷在身邊就好了。

“在這邊,教授,”那名傲羅禮貌地回答。

斯內普站在牢房門口,向我怒目而視。從我第一堂魔藥課以來,我的感覺還從沒有這麼壞過。然而,我是個格蘭芬多,所以我聚集起我全部的勇氣。“你在這兒做什麼?”

“這是勞倫斯•西格斯,傲羅,以前是斯萊特林學生。”我翻了個白眼。我不應該感到驚訝的,這男人教過三十七歲以下的所有巫師。斯內普忽視我的表情。“你也許記得他弟弟,特倫斯,是你一年級時候的斯萊特林找球手。”那名傲羅打開牢房門,斯內普雙臂交叉在胸前。“勞倫斯知道我們結婚的事,認為在《每日預言報》發現你之前先通知我比較明智。”

門打開了。我的丈夫——多麼可怕的名詞——抓住我的胳膊,把我拉了出來。

“嘿,小心點,”我告訴他。

斯內普把我拉得更近。“閉嘴,波特先生,否則我就要對你下咒了。”他在我耳邊噓聲道。我知道他是當真的,於是服從了他。

“我希望我們能對此緘口不言,西格斯先生。當然,由此給你們部門帶來的開支都由我們來出。”斯內普對這名傲羅說。

“當然,教授。你的名譽不會因他受損。”他說“他”那個字的方式仿佛那是一種指控。西格斯看著我,好像我是地球上最低等的生命。

“我丈夫和我感謝你保守秘密,”斯內普以外交辭令說。

“我下次不可能再這麼辦了,教授。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因為他的身份以及你的身份,我們以前總是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但我們沒法老是裝作看不見。”他警告斯內普。

斯內普轉身,對我怒目而視。我已經開始相信,被西裡斯領走可能更好。至少在西裡斯手裡我會死得很快,而且沒有痛苦。

“謝謝你告訴我。我會向你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,勞倫斯。”

“走之前拿上他的東西。”西格斯遞給他一個包。

斯內普把我的魔杖和結婚戒指遞給我。我飛快地看了一眼他的手,他戴著他的戒指。

“我們該走了。”斯內普向傲羅點頭,把我拖走。

“我們去哪兒?”一陣沉默過後,我問他。

“你和我一起回霍格華茲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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賽佛勒斯


他的樣子令人震驚。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我們結婚那天;考慮到當時的情況,他看起來還算不錯。今天,波特看起來疲憊不堪,臉色很不健康。

我仍然在試圖消化我瞭解到的事實。在把他從那個可怕的地方領出來之前,我和勞倫斯長談了一次,而不僅僅是在波特面前演了小小的一場戲。其他斯萊特林告訴他波特是怎樣在三個月以前出現在霍格莫德的。最初,他使用咒語來掩蓋自己的特徵;近來他變得不謹慎起來。

勞倫斯承認,他們一般不管賣淫這種小事;但為了保護我,他拘捕了波特。他覺得應該讓我知道我丈夫在做什麼。但是現在我知道了,我要拿這男孩怎麼辦?

事實上我已經不能再稱他為“男孩”了。我但願我還能那樣,限制他的行動,罰他勞動服務。但與此相反,現在我必須想辦法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,以及他的教父在哪裡。

我揮去這些想法,集中於目前的當務之急上。處理具體的事總是比較容易。“去洗澡。你都有味了。”一進入我的房間,我就對他說。

“你知道,我現在離開對我們兩個都比較好。”

我哼了一聲。“這套把戲固然不錯,波特先生,但是在我得到答案以前你哪兒也去不了。”

他看起來放棄了。他進入浴室,很快我聽到水聲響起。我翻箱倒櫃,尋找適合他的衣服。我猜他不會穿睡袍睡覺。我找到一套從來沒穿過的睡衣褲,把它們拿進了浴室。

我進浴室的時候,他正好從浴缸裡出來。他飛快地遮住自己的身體,但從我看到的,已經足夠讓我知道他營養不良。“穿上這個。我想你應該先吃點清淡的東西,然後睡覺。我們明天再談。”

“謝謝。”他拿過衣服。“你不必做這些的。”

“那你要上哪兒?”我不耐煩地問。

他聳肩。“我會找到地方的。我一向如此。”

我真想把他漠不關心的態度敲出他的腦袋。“我仍然對你有責任,我不會讓我的丈夫去睡人行道。”我走出浴室,試圖冷靜一下。

過了幾分鐘,他也出來了。我的睡衣對他來說太大,使他看起來更像個孩子了。他站在那裡,低頭看著自己的腳,這景象無比煩人。“你可以坐下。你不是匹馬,不應該站著吃飯。”

“如果你不老是冷嘲熱諷的話,和你待在一間屋子裡我也還能忍受。”他答道。

“你不必喜歡我。但你必須吃飯,我們好睡覺。現在是淩晨三點,我希望上班以前還能休息一會兒。”我知道對他發脾氣並不能幫助他,但我累了,把我丈夫從局子裡保釋出來本來不在我今晚的計畫中的。

他用那雙綠眼睛看著我,今晚第一次,我看到他有些許自責。“抱歉,我知道你有很多工作。”他坐下喝了些湯,只說了這一句話。

他很快就睡著了。我在湯裡放了足夠的安眠劑,這樣我直到明天下午都不必為他操心。我把他抱上床,之後發了一封信給盧平。我寧願聯繫他,而不是布萊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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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的課進行得還算順利:沒有爆炸,也沒有坩堝熔化。我在大禮堂裡匆忙吃了頓飯,就回到我的房間。貓頭鷹在門前等候。我拿起信,打開門,它飛回它的籠子裡面。

信是盧平來的。他簡單地告訴我他們不知道波特的下落,無法為我聯繫到他。他們在設法通過非正式管道找他,但因為怕引起公眾關注,不願通過官方。

我歎了口氣。看來他們知道的比我還少。我猜我只好等那男孩睡醒,然後親自向我解釋這瘋狂的一切。我查看了他的情況,但他還睡得很熟。我一定是算錯了劑量。他大概比我估計的體重更輕。

下午茶時間過後,我又回來了一次,他還在床上。我開始批改作業。大約一小時以後,他起床了。

“嗨。”他向我微笑。我不知道是為什麼。“感覺真不錯。我好幾周沒睡得這麼好過了。”

“你睡了將近十六小時。”我臨時找了一句話來說。我沒有提到安眠藥的事。

“謝謝你讓我留在這裡。我現在就走。”

我把羽毛筆扔在桌子上,瞪眼看他。“你打算上哪兒去?似乎你現在並沒有家,而是睡在由你的‘客戶’付款的旅店房間裡。”我站起來,走到他身邊。“以梅林的名義,到底是怎麼回事,波特?”

他眨了幾次眼,我暗自祈禱他不要哭起來。最終他直視我。“和你沒關係。這是我的私事。”

“無論你願意不願意承認,你是我的丈夫。你做的事都和我有關。”我盡力保持平靜,但是像往常一樣,他不斷把我推向爆發的邊緣。

“可不!”他嘲弄道。“這就是你關心的全部,你只關心你的名聲。我只不過是順便連帶的副產物。”

我把他推到牆邊。我們的臉近得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。他急劇喘息,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加快,我知道他嚇著了。這絲毫不能阻止我。“你聽好了,波特先生。你對我很重要,因為你是我的丈夫。我在很久以前就接受了這一責任,我會做我必須做的一切來照顧你。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婚姻,我還會不會對你的生活好壞感興趣?恐怕不會。但我已經花了七年時間照料你,為了保護你的安全而繼續我的間諜生涯。不要自以為是,以為知道什麼對我重要,什麼不重要。”

他垂下眼睛。“對不起,”最後他低聲說。

我放開了他,他癱軟地靠在牆上。“我們先來把你喂飽,然後你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。”我控制住想要抱住他保護他的衝動。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脆弱,即使在他迎戰伏地魔的時候。我要殺了那個造成這一切的人。



哈利

食物送來的時候,我坐在他旁邊。他遞給我一碗湯。我覺得自己不餓,但很快就把它吃完了。隨即一盤雞肉和烤土豆出現在茶几上,我狼吞虎嚥,一掃而光。

當約克郡布丁出現的時候,我對他笑了笑。“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非週末也做這個了。”

“這是你最喜歡的,不是嗎?”他沒有笑。他只是看著我。

我一時沒有明白過來,但最終還是明白了。他叫小精靈特意為我做的。“是。我沒想到你知道。”

“我曾密切關注你。你應該知道這一點。”令我驚訝,他冷淡的語調卻令我發自內心地感到溫暖。

“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丹伯多選擇了你?”

“如果你告訴我我為什麼需要保釋你出來的話。”他面無表情。

“好吧。”我咽下最後一塊布丁,向後靠在沙發上。“你想知道什麼?”我欠他一個解釋,我寧願趕緊說完。

“一切。任何你現在所願意說的。”他聲音裡的柔和令我顫抖。“你冷麼?”他沒有等我回答,招來一條毛毯蓋在我身上。

有一刻,我希望他能把我擁在懷裡,告訴我一切都會過去。但我不再是個孩子了。現在我已經是一個男人,必須學會自己處理自己的生活。他一定也贊同這一點,因為他坐在那裡,只是看著我。

“你知道,當海格第一次帶我到格林高斯銀行的時候,我以為我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。我的保險庫裡有成堆的金錢。但我想一個孩子的預期有限得很。”謝天謝地,他什麼都沒有說,只是聽著。

“在七年的學費、買書、買長袍及各種其他必需品之後,我的存款迅速減少了。最後,西裡斯和我買下了那所房子,我們各出了一半。現在我已經沒剩下多少錢了。我離開那所房子之後,去了對角巷;我待了幾小時,人們都圍觀我,要簽名。我感覺好像患了幽閉恐懼症一樣。”

我從茶几上拿起茶杯,慢慢吸了一口。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思緒。“我又不敢上翻倒巷去。所以最後我決定去霍格莫德,用咒語掩飾我的相貌和疤痕。我站在三根掃帚酒吧外面的時候,一個男人接近我,問我有沒有房間。”

想到這裡,我大笑起來。我那會兒怎麼會那麼天真?“我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,就老實回答了他。他說他可以付錢包一個旅店房間,並且買我的服務。我那會兒很麻木,就同意了。之後,我就意識到可以靠賣淫過活。它能給我帶來一間屋子,有時還有食物和錢。”

我講的時候,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但這時抬起了眼睛。他看起來……我不確定。生氣?擔心?我不確定。即使在與他並肩作戰之後,我仍然不能說自己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麼。他大概明白我給他講的是已經提煉過的版本。事情並不象我講得那麼簡單,但此時我只願意說這麼多。

“你為什麼離開家?”當我停下來之後,他提了我一句。

“那天下午,我本來應該在西莫家,但金——他的女朋友來了,所以我決定提前回家。我到的時候,雷木斯和西裡斯在廚房裡說話。西裡斯說——”我停下了。我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,但把那些話大聲說出口仍然很困難。在某種程度上,那會使那些話變得更為真實。而斯內普仍然只是看著我。但願他能說點什麼,好拯救我不至於必須要說出那些話。但我並沒有抱希望。他從來不是個和善的人。“西裡斯說他再也不能忍受我了,不想再看到我。我移形幻影離開,再也沒有回去。”我咬住嘴唇,好讓自己不要哭出來。

“波特先生,你瞭解我對布萊克的看法。但是即使是我也能看出他對你的關心。我想這件事是你教父說話前總是不經思考的另一個例證。”

我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話辯護,就被他打斷。“即使你聽到的是真的,你為什麼不去別處?我認為威斯裡一家會很願意接納你住在陋居。”

我大笑。“可見你也不知道多少。他們大約六個月前來過,除了比爾之外全家人都在。他們告訴我,亞瑟流覽結婚登記名錄時看到了我們的名字。他們指責我對我們的婚事秘而不宣是對他們的背叛。他們雖然沒有說明他們以為我要娶金妮,但事情很明顯。他們從來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,只是告訴我他們不想再見到我。”我抬頭看他。“順便說起來,那個傲羅是怎麼知道我們結婚的?”


賽佛勒斯

他的問題幾乎令我發笑。他確實對我們的行事一竅不通。我站起來,找到一張羊皮紙,遞給了他。他看了看,皺起眉頭看著我。“這是什麼?”

“這是我送給任何結婚的斯萊特林的禮物清單。我每個月都檢查魔法部的結婚登記名錄,看有沒有任何斯萊特林在這段時期內結婚,如果有就送出禮物。”我遞給他另一份清單。“這是我們收到的結婚禮物。從中我可以知道我送了某人什麼禮物,以及我收到了什麼禮物。未來的禮物就依據這份清單以及我和這個人的關係而定。這樣做可以避免失禮的事情發生。”

“天哪,斯萊特林真的很奇怪。”他評論道。可不是,這男孩還是那個在馬格家庭長大的白癡格蘭芬多。

“我們不奇怪。我們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。我們也許彼此仇恨,但也關心自己人。你知道不知道我們為在戰爭中失去一切的家庭募捐?最終沒有一個斯萊特林因戰爭而受到損失,至少沒有受到經濟損失。”當然,我們也仍然在統計我們的死亡人數,但這種事我是不會告訴一個格蘭芬多的,即使他是我的丈夫。

“也許我應該允許分類帽把我分到斯萊特林的,”他自言自語。我從艾伯斯那裡聽到過這個故事,暗自贊同。那樣尋找他的行蹤就會容易得多。

“那麼,我們收到了什麼結婚禮物?”我皺眉。我不喜歡這種情緒的突然轉變。我知道他只告訴我一部分的實情,但是再逼他我也不會得知全部。我只能希望留住他,直到他準備好告訴我為止。

“清單在你手上,”我說。“你可以自己讀。不過,如果你願意的話,我會問問米奈娃我能不能星期六請個假,我們可以一起去我校外的房子。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裡。”

“那個,不必了,真的。都是你的東西。他們大概都恨我。”

“斯萊特林沒有那麼粗魯。有的禮物顯然是給你的。”他的眼睛像一棵聖誕樹一樣在瞬間變亮起來。

“那是他們的好意。”

我搖頭。這場對話變得如此超現實主義。他想盡辦法要回避真正的話題,但我堅持不懈。“你需要錢的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?”

他驚訝得很真誠。“我沒有想……”

“噢,當然,這是格蘭芬多座右銘。”我歎氣。

“你看,你又不是平易近人的那種人。”他說話的方式就象那種牢騷不斷的半大小子一樣,不過他本來就是。我丈夫只有十九歲。我當初接受那個契約一定是發瘋了。

“我從來沒有說我是,但你是我丈夫,因此就是我的責任。”

“你說的好像我是個孩子一樣,”他生氣地說。

“如果你老是表現得像個孩子,別人就會像對待孩子一樣對待你。”我回道。話出口的一刻,我就後悔了。他還年輕,卻已經經歷了這麼多,包括伏地魔在內。“我道歉。我不該這麼說。過去你已經證明了你的成熟;但你仍然只有十九歲,不該讓那些責任拖累自己。你在任何需要幫助的時候應該來找我。”這是我許多年來最坦誠的一次,我為此高興。我能看到他眼中的快樂:警惕的被壓制的,但仍然是快樂。

“謝謝你,”他輕柔地說,我向他點了點頭。我仍然直視他,他打了個哈欠。“抱歉,我想我真是很需要睡眠。”

“你最後一次在一張床上睡滿八個小時是什麼時候?”我懷疑地問。

“離開家以前。”他看著他的空茶杯說。

“那麼趕緊上床去。你需要恢復體力。我們以後再談。”

他站起來,向臥室走去。快到門邊的時候,他轉身。“為什麼?你為什麼接受?丹伯多為什麼選了你?”

我歎了口氣。他不會喜歡這個答案,但這是我欠他的。“艾伯斯知道你父母的朋友中有一個叛徒,不能冒險選擇他們中的一個。他要找一個年紀比較大、在你父母死後能照顧你的人。他還想要保證我的忠誠。如果你看了那份契約,我的義務之一就是在你成年之前保護你。通過這一份契約,艾伯斯為你找到了保護者,而且保證了我永遠不會重歸伏地魔的門牆;否則破壞了契約,我就會失去魔力。”

“這就是他總是信任你的原因,”他說。

“不錯。艾伯斯的信任不會是盲目的。你父親和他的朋友們是例外,至少在他們年輕時是如此。”

“這就是你不喜歡他們的原因?”

“噢,不是!說來就話長了。去睡覺,波特。我們以後再談這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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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三月


哈利


我在這裡已經三個星期了。他居然還沒有把我扔出去,真是令我驚訝。事實上,斯內普一直把我照顧得很周到,儘管他的諷刺永不停止。

學生們是另一個驚訝。對於我在學校裡的存在,認識我的格蘭芬多還好,但其他人卻對我抱有戒心。令人驚訝的是,真正尊敬我的人是斯萊特林,儘管他們多年以來都認為我是格蘭芬多的典型。但他們認為既然我現在和他們的院長結了婚,向我尋求建議是件很正常的事。我必須說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,但知道自己能對他們有所幫助的感覺很好。他們畢竟還是孩子。

“你準備好了麼,波特先生?”他的聲音把我帶回現實中來。

“好了,教授。”儘管我們已經在一起三周了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,他仍然稱呼我的姓,而我稱呼他的頭銜。

我們走出學校,移形幻影到他的房子。他本來建議使用波奇,但看見我的臉色發白,他改變了主意。

很快,我已經坐在地板上,檢閱我們的結婚禮物。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,寵溺地對我微笑。我從來沒有同時見過這麼多好東西。禮物裡面有水晶杯盞和銀餐具,不過我不知道我們能拿它們做什麼用。斯內普已經有足夠多的東西了,而我也不認識任何其他能欣賞這些器具的人。

旁邊是我們收到的一堆魔法用品。有的東西我不認識,但我的丈夫耐心地講解了每一件東西的用途。有一個盒子裡裝滿了魔藥器皿和書籍。

“我寧願你別碰這個盒子,”我笑道。他的反應就像一個認為別人要偷走他最喜歡的玩具的小孩一樣。

“不必擔心,可以說我對魔藥學的興趣在我通過NEWT考試的那一天就結束了。”他搖了搖頭。他的表情是受傷或是失望,我不確定。我得想法確認。他為我做了這麼多,我想做點什麼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。

另一堆禮物顯然是考慮到我而送的:魁地奇書籍、裝備,甚至包括一把特殊的掃帚。

“梅林,這個……能給我嗎?”

斯內普大笑。看到他不板著臉的感覺很奇怪。“當然可以給你,傻孩子。你以為我留著它給自己嗎?”

“斯萊特林送的禮物確實都是最好的。”我沉思片刻。“其他學院的人也留意結婚登記名錄嗎?格蘭芬多沒有人送我們東西。”

他滑到地板上,坐在我身旁。“我不確定。也許你應該去問你教父。”

我知道他的意圖。他已經對我說過好幾次了,說我應該試著和西裡斯談談。斯內普認為那是個誤會,但我知道自己聽見了什麼。我搖頭。“不必了,沒什麼關係。我並不是真要知道。”

“我們回去之後問米奈娃。這樣總可以接受吧?”

“是的,謝謝。”我希望自己顯得不那麼迫切。

我終於看到了最後一樣禮物。我拆開包裝,那是一幅畫像;畫上是我站在伏地魔的屍體上。畫得十分準確,令我不覺發抖。“送這份禮物的人當時在場。”我想到這一點的同時,話已經出口。

“也許吧。有什麼關係麼?”他看著我,好像某種測試一樣。

我歎氣。“我想沒有。”他似乎變得愉快起來,於是我明白了。“你真的很關心這些人。”

“他們是我的朋友。我和艾伯斯一起作戰,因為這麼做是對的,但我仍然關心那些死去以及倖存的人們。”他的眼睛變得像墨一樣黑。

“你自責嗎?他們因我們所做的而死。”我問他。

“不,我們做的是我們不得不做的。死亡是戰爭的一部分。”這話聽起來很形而上學,但做起來卻沒有說起來那麼容易。

“我自責,”我承認。

“因為殺死食屍者?”他皺眉。“你別無選擇。”

“不,為那些我沒能挽救的人。他們依靠我保護他們的安全。羅恩、荷米恩還有其他人不該死的。”

“荒唐,波特先生,”他打斷我。柔和的語氣消失了,他聽起來很惱火。“不管別人是怎麼告訴你的,你仍然不是神。你沒有決定生死的力量。你殺了伏地魔,因為那是你的職責,而且這所謂的職責也頗可質疑。你只不過是個人而已。你越快認識到這一點,你就會過得越快樂。”

這急躁的話語比雷木斯溫柔的安慰或西裡斯的玩笑都更有用。“我漸漸開始認識到了。”

“不錯。不過如果有人早點告訴你,你現在就不會是這樣了。”他歎氣。“這是我的錯。艾伯斯決定把這個重任交給你時,我應該反抗。你是我的責任,現在還是。”他搖頭。“說到責任,現在是給你買些像樣衣服的時候了。你不能老是借我的穿。”

幾分鐘以後,我們已經在麥肯夫人的店裡。她一邊給我量尺寸一邊發出感歎的聲音,斯內普站在旁邊看著我們。

“你需要什麼,波特先生?”她最終問我。

“日常長袍,禮服長袍,褲子和襯衫,還有襪子和內衣。”斯內普替我回答。

麥肯夫人看了看我,我點頭。

“黑色?”這一回她看著我丈夫問道。

他搖頭。“不,他還年輕,不適合全穿黑色。”我嗤之以鼻,但他不理我。“長袍要深藍和深綠色,褲子要黑色和深藍色,襯衫用淺色。我們下次會來買他夏天的衣服,到那時再挑些鮮豔顏色。”

“你說完了沒有?”我惱火地說。不是說我不喜歡他選的顏色,但他怎麼敢替我作主?而且他怎麼敢假設我夏天還會和他一起來?那還有差不多四個月呢。

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,我們就聽到門鈴響起的聲音。我們轉身看新來者;看到金色的頭髮,我哀歎,斯內普微笑。“嗨,德拉科。你好嗎?”

“賽佛勒斯,很高興見到你。”他轉身向我投以輕蔑的一瞥。“還有你,波特。”

可不是!他看起來好像快要吐出來了。不過當然,他不願對斯內普不敬。“不錯,瑪律夫。很愉快。”只要他出現在我身邊,我永遠都有同樣本能的反應:想幹掉他。現在除了我的本能之外,還加上他和斯內普相處如此輕鬆自然的事——我和我丈夫都沒有互稱名字。

“瑪律夫先生,見到你很愉快。”麥肯夫人愉快地向他致意。“今天我能為你做些什麼?”

“我不是為自己來的。我妻子和她姐姐要買新長袍,他們應該馬上就到了。”他禮貌地回答。

“噢,是的,我聽說了。祝賀你,瑪律夫先生。”

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,但斯內普顯然知道。“懷孕期還順利吧?”聽到他聲音裡的關心,我感到一陣強烈的嫉妒。他總是偏愛瑪律夫。

德拉科大笑,不顧門鈴的響聲。“潘西很好。而我則成了她情緒波動的直接受害者。”

“我才沒有情緒波動。是你被寵壞了,從來不會先考慮別人後考慮自己的需要。”潘西一邊走進來一邊說。她熱情地吻了瑪律夫,並向斯內普打了招呼。

我離開堆滿了麥肯夫人拿出來給我試的套頭衫的櫃檯,走到我丈夫身旁。

“你好,哈利。”她向我微笑,我幾乎要暈倒。這女人恨了我七年,而現在她表現得好像我們是好朋友一樣。

“見到你很愉快,”我回答,仍然處在震驚中。我想驚訝大概使我變得比正常情況下更有禮貌。

門鈴又響了,另一對夫妻走了進來。女人顯然是潘西的姐姐:同樣的臉孔,同樣的頭髮,同樣高傲的優雅。當看到陪在她身旁的男人,我的臉上失去了血色。

斯內普伸手放在我的背上。他的支持令我感到安慰。“哈利——”這個詞使我微笑。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。“我向你介紹,這位是薇麗特•西格斯,她是潘西的姐姐。你認識她丈夫,勞倫斯。”

我找到了向他們致意的勇氣,和他們握了手。那名傲羅向我怒目而視,但除了一句簡單的“你好”之外什麼也沒說。

斯內普退回到我身邊,他大概感覺到我快要失去控制了。“你們什麼時候生?”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想知道,還是想改變話題。

“我是六月,潘西是七月。”薇麗特的聲音裡充滿歡樂。她的丈夫向她微笑,把她拉近,摩挲她的腹部。

“我們今天知道胎兒的性別了,”潘西激動地補充。“我們要有一個男孩了。”瑪律夫看起來很驕傲。

薇麗特笑。“他們很快就知道男孩有多麼麻煩了。我們有兩個男孩了,我很高興這回是個女孩。這樣我們就可以不再生了。”

“這一個之後我就不再生了。我們有了繼承人,就足夠了。”

“你可真像個瑪律夫,潘西。”斯內普說。如果這話是我說的,那就會是一個侮辱;但從他嘴裡說出來,只不過是普通的陳述。

“有一件事我們想請求你。”潘西的膽怯使我好奇。她看了看德拉科,後者向她點了點頭。

“我知道你是德拉科的教父,但我們想請求你也做這孩子的教父。”

斯內普看著德拉科。“這是你的意思?”我感覺這問題中還有更多的含義,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。要是有人曾經給我講過各種關於巫師傳統的事就好了。我現在完全不知所云。

“是的,賽佛勒斯。我想要你見證命名典禮。”[譯者按:“你”和“你們”都是you,所以這裡瑪律夫說的實際上是“我想要你們見證命名典禮”。]

“那麼,我們接受。”我猛地抬起頭。他說“我們”?“你說‘我們’?這和我有什麼關係?”

“在我們的世界裡,傳統上如果見證人已婚的話,他或她的配偶就成為第二見證人。”我恨這種教學生的語氣。這種語氣讓我覺得自己好象是個白癡一樣,令我十分生氣。

“在我的世界裡,傳統上一個人與他的伴侶商量之後才作出決定。”我反擊道。

“當然,我們都知道你的時間和服務多麼寶貴。”西格斯猛地說。“對於像命名典禮這種重要的事,你當然沒有時間。”

“沒關係,勞倫斯。”令人驚訝,幫我的居然是瑪律夫,儘管他仍然向西格斯揚起了疑問的眉毛。“波特和我從來不是什麼好朋友,他可能不願意做我兒子的教父。”

“命名典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我勉強問道。每個人都非常震驚地看著我,即使極力裝作沒有聽我們說話的麥肯夫人也不例外。“那個,我最後一次參加的命名典禮是我自己的,我可不記得多少了。”我防衛地說。

“我真不相信那條蠢狗從來沒告訴你過。回去以後我再向你解釋。”斯內普仍然不放過每一個指控西裡斯的機會,但這一回我很支持他。“德拉科,如果你們不在意的話,我幾天之內給你們答覆。”

“當然不會,賽佛勒斯。他明白了之後再接受才是正確的選擇。”瑪律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起來了?不過我倒是高興他變得通情達理,因為他對斯內普很重要。

“他會接受的。哈利現在慢慢成為斯萊特林啦。”潘西愉快地說。“我聽說你在訓練斯萊特林魁地奇隊。我們的小表弟激動極了,因為幫助他們的是大名鼎鼎的哈利•波特,他立刻就寫信回家告訴我們了。”

“才十天而已。”斯內普揚眉,然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。“什麼都別做,求你了。他們只不過是因為我幫助斯萊特林而不是格蘭芬多所以不愉快而已。”

過去的幾天裡,我曾收到許多咆哮彈,罵我是叛徒,說我背叛了自己的學院。我只管由他們去,但我丈夫卻不是寬大為懷的那一型。

“為什麼?他們是學生,而且他們在侮辱我的丈夫。”

我翻了個白眼。不錯,他們在侮辱某件屬於他的東西。但是他要懲罰格蘭芬多是不需要理由的。“好吧,只要你保證你不會殺掉他們。”

“我從來沒有殺死過一個學生。連你都還活著呢,不是嗎?”他假笑。

“為什麼去幫斯萊特林,而不是格蘭芬多崽子們?”瑪律夫帶著愉快的微笑問。

我聳了聳肩。“只有斯萊特林還願意和我在一起。”

“雖然我很願意聽你們東拉西扯,但我還有事。”斯內普打斷我們。我認我他感覺到了我的不安。“你還需要什麼嗎?”他問我。

我搖頭。他已經挑選了足夠我穿好幾年的衣服了。“不了,已經足夠了。”

“很好。這些交給我,然後我們走。”這是斯內普以他特有的方式告訴我由他來付帳,因為我一個子兒也沒有。

德拉克看著斯內普走到遠處。“你要傷害他嗎?”他問。我不由發抖。他的聲音令我想起盧修斯。

“不,我不會。”西格斯清了清嗓子。“我已經得到了教訓。”我正視這名傲羅,他幾乎察覺不到地點了點頭。

德拉科伸出手。“那麼,歡迎你來到這個家庭。”

我有一種奇異的似曾相識的感覺,但這一次,我握住了他的手。“謝謝。”

“夠了,該走了。如果趕快的話,也許還有時間給你買個冰淇淋。”我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。但是,他仍然把我當成孩子的的認知卻令我悲哀。

我們在各家店鋪間穿梭,完成了他定下的所有購物目標。最後,我們餘下了去福特斯庫冰淇淋店的時間。我愉快地發現他也熱愛冰淇淋。突然之間,他責備我浪費時間或者像小孩一樣饞嘴都無關緊要了——如果沒有我在這裡,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縱容自己的這種喜好。

回到學校的時候,我已經疲倦不堪,直接就上床睡覺了。

我在午夜時分醒來。我已經不記得這一夜折磨我的噩夢的具體內容,但這些夢通常都和伏地魔以及死去的人們有關。我口乾舌燥,於是起床到起居室去找水喝。

房間裡一片漆黑,我只用魔杖發出的一點光芒照明。眼前的一個不明物體使我嚇了一跳,但我隨即意識到沙發上的陰影不是別的,正是斯內普本人。他一定是在批改作業時睡著了。

我走到他身旁搖醒他。“你在沙發上睡著了,”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低聲對他說。

他眨了幾下眼睛,然後對我怒目而視。“我還能睡在哪兒?我只有一張床,已經被你睡了幾星期了。”

我驚得張大了嘴。他……“你就睡在這兒?這麼長時間?我以為……”

他坐起來瞪著我。“你以為什麼?我是學校裡的教師,不是四星級飯店裡的客人。我只有一間起居室,一間臥室,一間浴室,一間辦公室和一間教室。”

“你不能再要一間房間嗎?”現在我開始感到不安了。為什麼他對待我的方式總是好像我是一個白癡一樣?——因為我總是表現得像個白癡,我提醒自己。

“勞你大駕,告訴我怎麼解釋我要和我的丈夫分房而睡。”他搖頭。“你趕緊回去睡覺,波特。我明天早晨還有課。”

“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就在這玩意兒上睡覺。這個沙發又短、又硬、又不舒服。”

“那你有什麼建議?”他帶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我,仿佛期待我的腦袋因思考過度而爆炸一樣。

“那張床很大。你可以和我一起睡……”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。“我是說顯然我的貞潔沒什麼好擔心的……”說的好,哈利。你就提醒他你曾經在大街上賣淫吧。“我是說我知道你對我很安全。”

“好了,波特。我想你最好還是算了吧。我不介意睡在床上,除非……除非會令你不自在。”他聽起來幾乎是在害羞。天哪,我們是怎麼變成這步田地的?

“不,當然不會。你是我丈夫,不是嗎?”這話聽起來非常不自然,一點也沒有我極力想表現出來的機智幽默。

“那好吧。”他不太信服地說。我但願我能知道他在想什麼,但他就像一本合上的書一樣。

我們上了床,彼此都小心避免接觸到對方。床突然好像變得很小,我能感到他散發出的體溫。我的喉嚨發幹,而我這時才想到自己根本沒有去找那杯水。太晚了。

黎明時分,我再次醒來。我感到他的身體緊緊靠著我,他的手臂保護地環繞著我。我應該感到嫌惡的——歸根結底,這是斯內普——但在他的懷裡,我感到被愛。當然,他是睡著了,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;但我會享受我所能擁有的片刻溫情,無論多麼短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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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四月


賽佛勒斯


我從場邊的長椅上抬頭看他,他正和我的斯萊特林們一起飛翔。這已成為每週的慣例,他看來已接受了他們,或者說他們已經接受了他。他看來比做學生的時候更渴求溫情。

他們至少還要再飛十五分鐘。我回到我們的房間——在上個月裡,不知什麼時候起,“我的”變成了“我們的”——準備迎接我們的來客。我希望自己做的是對的;快兩個月了,該是他面對他的教父的時候了。

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,我驚跳起來。我知道我邀請了布萊克和盧平,但想到要心甘情願地邀請他們進我的房間,還是即時給我帶來生理上的痛苦。

我打開門,他們出現在門口。該死,有一刻我希望他們能改變主意。

“你到底打算不打算讓我們進門,還是我們走?”布萊克一如既往地惹人厭。

我提醒自己做這一切的原因,壓制住我諷刺的回應。“進來。”

他們兩個看著我的樣子就好像我長出了兩個頭一樣。我猜他們是以為我要用惡咒攻擊他們,正像我想做的一樣。

我讓他們進來,等候他們坐定。“這次是關於波特,”我說,希望我們能表現得文明一點。

“就像我以前說的一樣,只要我們有了消息,我們會儘快聯繫他。”盧平以他溫和的聲調說。布萊克瞪了他一眼,但狼人不理他。

“盧平,從我上次聯繫你以來已經兩個月了。你到底好好找了那男孩沒有?”我想看看波特告訴我的話裡到底有幾分實情。

“我們當然找了。”布萊克的聲音大得恐怕連格蘭芬多塔的學生都能聽見。“我們聯繫了我們所有做傲羅的朋友,還有部裡的人。總不能直接上每日預言報登尋人啟事,我想他不會願意這麼引起公眾關注。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他。”他沮喪地結束說。

“他為什麼要離開?”我直視布萊克。

他搖頭。“我們一點兒都不明白。”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。無論是痛苦、仇恨還是憤怒,布萊克總是誠實流露自己的情緒。他永遠當不了間諜。

“如果你能做什麼的話……”盧平沒有說完。

我聽見學生在外面走廊奔跑的聲音。魁地奇訓練一定是結束了。幾乎沒有時間讓我來得及說“也許能”,波特已經走進屋來。

“棒極了。你應該來看的——”看到布萊克和盧平坐在我們的沙發上,他僵住了。“他們在這裡做什麼?”

他的聲音很冷,但我能聽出他的怒火升騰。“波特,冷靜。”

他轉身看我,我瞪回去。這是一場意志的戰爭,我不會讓他贏。他的力量太強大,我必須使他的魔力控制在範圍之內。我不知道艾伯斯當年選我做波特的丈夫時是不是意識到了這一點。

“抱歉,我現在沒事了。”他的聲音恢復了正常,但我能感覺到周圍的緊張氣氛。他根本不看我們的來客,眼光停留在我身上。“他們在這裡做什麼?”他平靜地重複道。

“你應該自己和他們談。你已經十九歲了,很快你就會厭倦霍格沃茲,想要離開。我希望你在外面的世界裡能有人可以依賴。”我感到布萊克在瞪我,但此時我忽略他。

“我明白了,”波特轉身向我們的臥室走去。

“你以為你要上哪兒去?”我一邊問一邊站起身來。

“我走了。這就是你想要的,是不是?”他狂怒。他的雙手緊握成拳。

我走到他身旁,握住了他的左手。我打開他的拳頭,轉了轉他的結婚戒指。“我不是想要你走。我告訴過你,這裡永遠歡迎你。但是我不希望你感到你是被迫無奈才待在這裡的。而且布萊克仍然是你的家庭成員。”

我能感到他正在權衡我說的話,令我回想起我們不久以前的一次談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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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當孩子的教父,為什麼對德拉科那麼重要?”

我以為他在拿我開玩笑,但他臉上滿是好奇。“你真不知道?”

他搖頭。

“在命名典禮上,教父——或者在本例中是教父們——將他們的部分力量注入給那個孩子。古老的傳說裡說,他們的部分生命,或者你可以說靈魂,也傳承下去。當然這種說法並沒有根據。”

他沉思地看著我。“我想這是真的,”他說。“我是說,你是德拉科的教父,而他明顯地象你。他像你一樣喜歡魔藥。有時候他的舉止更像你,而不象他父親。我的舉止象西裡斯嗎?”

我大笑,但他臉上痛苦的神色阻止了我。”有時候,”我回答道。“但這並不是說你和他一樣。”

他看來接受了我的話,但突然之間他又怒氣衝衝起來。“等等!這就是說,我的一部分,我力量的一部分要傳給瑪律夫家。”

“我們還沒有接受,而且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接受。我只是想要你知道,這件事並不是德拉科給我們面子;如果我們接受,是我們給他面子。他想要你作孩子的教父,其殷切程度和他想要我做孩子的教父一樣,因為你是現今世上最強大的巫師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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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花了兩天的時間考慮,又和德拉科談了一次,才最終接受。我懷疑他們的談話裡恐怕是拳腳咒語橫飛,但現在他們看來相處得還算友好。

“他不想要我了,”波特的低語把我帶回現實中來。

“噢,看在梅林的面上好歹坐下來,波特。”他遵從了,但仍然沉著臉。“波特看來有某種印象,認為你不想要他了,這就是他離開的原因。你們兩人知道不知道他這種印象是怎麼來的?”

他們看起來就像初到霍格沃茲的兩個一年級新生一樣:一臉茫然。布萊克恢復得快些,“你看,我不知道你告訴了他些什麼,但我們愛哈利。”

我翻了個白眼。當然,在他認為,肯定是我的錯。

“你不要侮辱賽佛勒斯。”我瞪波特。我什麼時候變成賽佛勒斯了?到今天早晨為止,我還是斯內普或者教授。但他不理會我。“我聽見你對雷木斯說你不能忍受我了。”

“哈利,我從來沒有……我絕不會那麼說。”僅僅是說他會拋棄他教子的這一點暗示已經令布萊克無比震驚。

“你怎麼能撒謊?我親耳聽到的。”波特寸步不讓。噢,好一個格蘭芬多的正義感啊。

“噢,哈利,我很抱歉。”我們都轉頭看盧平。他看起來很痛苦。“你聽見的確實是那樣,但不是像你想的一樣。我現在想起當時的對話來了。西裡斯是說,他不能忍受你那麼不快樂,不想看到你總是愁眉苦臉。你可能待的時間不夠長,沒聽完他的話。”

“你就因為這個離家出走?不肯費心去瞭解一下真相?你認為流落街頭比面對你的教父更好?你到底能有多蠢,波特?真的,你以為自甘墮落比把事情考慮清楚更光榮些。”我要宰了這小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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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


我覺得賽佛勒斯打算宰了我。西裡斯從沙發上跳起來,好像打算幫他。我不會讓他們像對一個孩子一樣對我。我運用自己受到的所有訓練,隱藏起所有表情。

“我不可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。我不會讀心術。我所做的是我當時認為的最好選擇。”我冷酷地說。斯內普把我訓練得很好。

“他說你自甘墮落是什麼意思?”西裡斯噓聲向我問道。

我用目光尋找我的丈夫。賽佛勒斯走到火爐旁邊,背對我們。他可能認為我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。有多少次了,他說我是個愚蠢的孩子,只會亂發脾氣?而我又怎能向他解釋我經歷的一切?

“我……我做了些蠢事,在我離開之後——”

“他做了什麼並不重要。”賽佛勒斯打斷了我。他終於轉身看我了。“那天還發生了什麼?即使是你也不會蠢到聽完一句話就遠走高飛的地步。”

他的眼光投在我身上,仿佛在燃燒一樣,使我恨不得自己能消失。但我極力使自己保持堅強。至少,他還給了我這個機會解釋。假若西裡斯知道我做了什麼,他恐怕未必能這樣。“我告訴過你我去了西莫家。”他點頭,示意我繼續。“他的女朋友是金妮。”

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,但其中的含義卻如此之多。賽佛勒斯看來明白了,他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。“發生了什麼,哈利?”

他叫了我的名字。我控制住不讓眼淚流下來。上天哪,求你,請不要讓他對我那麼好。因為倘若如此,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保持意志堅強。我閉上眼睛,想要就此融化,消失在我的椅子裡。

“波特,閉上眼睛不能使你隱形。”斯內普諷刺地說。

我睜開眼睛,他正玩笑地看著我。我笑了。天哪,他真是個混球,但他總是能令我不致脫軌。“你有時候真是個白癡,”我回答。

“看來有進步哪,我還以為你認為我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個白癡呢。”他走近,把一張椅子拉到我旁邊坐下。他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我。

“我去看西莫,他告訴我他正和某人約會。”梅林,即使只是說起來都令人痛苦。那幅景象在我頭腦中是如此清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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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的該走了,哈利。”西莫有些像是神經過敏地不安,但我根本不覺得有什麼不正常;因為西莫從來就沒安分過。

“別擔心,我不會打擾你們上床的。我只是想見見她。”他是以前同學裡少數幾個我仍然保有其友誼的人之一。

“那個,你瞧,你認識她,而且……”他沒能說完,因為金妮從壁爐裡到了。

“他在這裡做什麼?”我從來沒聽到過她聲音裡有麼麼多仇恨。

“金妮,親愛的,哈利正要走呢。是不是?”即使是Cruciatus(不可赦咒之一)也沒有西莫此時的話那麼傷人。

“是啊。金妮,那個,我很抱歉,但我不得不和斯內普結婚。”我還想挽救我們的友誼。

“我不在乎你‘不得不’做什麼。你幾乎等於是告訴我你要娶我了,然後連個理由都沒有就和我斷絕了來往。你可以向我正式提出分手的,那樣我也會受傷,但至少我知道是怎麼回事。但你是個懦夫,不敢直接和我談。你還指望我能信任你?”她冷笑。“你就是這麼送掉羅恩的命的吧?先讓他信任你,然後拋下他一個人,讓他孤零零地去死。”

我驚得喘不過氣。她的話就象一拳打在我的小腹上。“天哪,金妮,你怎麼能這麼說?羅恩就像我的兄弟一樣。為了保護他,我做了我能做的每一件事。我試圖說服他留在後面,但他不肯聽。”

她嗤之以鼻。“說的好啊,好像我還會相信你的話似的。離西莫、我們家人和我都遠點。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。”

“抱歉,但你最好還是走,哈利,”西莫輕聲說。

我連“再見”也沒有說就離開了。當我到家的時候,雷木斯和西裡斯在廚房裡吵架。我想要避開,不想侵犯他們的隱私,但我需要和某個愛我的人談談。

然後西裡斯的聲音就像一把有毒的利刃一樣生生把我切開:“哈利不可理喻。我受不了他——”

我移形幻影離開,不想再多聽到一個字。我去了對角巷。這時我才真正意識到所發生的一切——威斯裡一家不想要我。西裡斯不想要我。艾伯斯死了。海格也是。我早已失去了荷米恩和羅恩。我開始哭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,該依靠誰。人們開始認出我的疤痕,我感到自己在窒息而亡。

我移形至霍格莫德,用一個咒語掩蓋了我的外貌。當那個男人發現我的時候,我已經流幹眼淚,麻木得不再有感覺。他提供給我一個房間,我接受了。有一刻,他讓我感覺仍然有人想要我。

在第一個人之後,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個,再另一個。後來我意識到他們並不真想要我,於是那成為僅僅是一份用來糊口的工作:我和人們性交,換取錢財。我認為反正也沒有人會在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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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講完了,我咬住嘴唇。我不會在他們面前哭。我告訴他們不是為了讓他們同情我;我只是想要誠實。西裡斯起身把我拉進他的懷裡。眼淚開始滑落,很快我就哭得像個饑餓的嬰兒一樣。

“哈利,我很抱歉。我知道你心情不好,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。然後你就失蹤了。對不起。”西裡斯不斷向我道歉,他的聲音慢慢令我平靜下來。

我推開他,擦乾眼睛。“沒關係,西裡斯。不是你的錯。我應該和你好好談談的,但是……”

“你不必再說了,哈利。這些都過去了。我希望你跟我和雷木斯一起回家。求你。”他向我微笑。我不需要他的憐憫。我希望像個正常人一樣被對待,但我知道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。

“我……現在我寧願留在這裡。”我轉向賽佛勒斯。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。”

“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曾經告訴你無數次,永遠歡迎你留下來和我待在一起。”

他這種斯內普式的語氣令我失笑。是的,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對待,我所需要的人。有一刻,我希望他能把我拉到懷裡,緊緊抱著我,就象西裡斯剛才做的一樣。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接納他的幫助和友誼的,但我並不恥於承認這一點,至少對我自己。

我走向賽佛勒斯,直到我們面對面站立。“謝謝你,”我真誠地說。“我想我會留在這裡。”說著我伸手握住他的手。

我不知道誰更震驚:我的教父還是我的丈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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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五月


賽佛勒斯


過去的一個月裡,人們的情緒就像過山車一樣上下翻滾。與我多年來與年輕人一起工作的經驗相比,我不該感到驚訝的。但是,如果事情發生在一個你對之有既定權利的特定年輕人身上,那情形完全不同。

與布萊克講和之後,哈利輕鬆起來。我們的日子過得很平靜。他有時幫我批改作業,有時和斯萊特林隊一起訓練,一直保持忙碌。晚上,我們談話、閱讀。我利用那些時間教他巫師世界的事——他幾乎一無所知的世界。

在床上,我們不說話,但也不是僅僅躺著而已。在同一張床上過的第一夜,我們睡熟的身體就尋求著彼此。之後的幾夜,我們躺得離對方盡可能的遠,但醒來的時候,身體總是纏結在一起。現在,他每天擁抱著我睡去。

我想他渴求安全感與感情。哪一樣我都不會對他有所保留。我可以對自己撒謊,假裝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多年以前接下的那份責任。但實際上,哈利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;而且,在這麼多年以後,我也一樣尋求溫暖與感情。

一切似乎都很正常,直到兩周以前,他開始變了。他變得行蹤詭秘,緊張兮兮。現在他整天都在閱讀厚厚的馬格書籍。他說這些書是他從公立圖書館裡借來的,但不肯告訴我這些書是關於什麼的,以及他為什麼要讀這些書。

他的睡眠也開始變壞。我曾經在半夜裡醒來,發現床是空的。這時他總是在另一個房間裡埋頭讀書。

我問過他他到底是為什麼事煩心,但他不肯說。直接問不管用,我賄賂、威脅、談判、利用他的內疚感想讓他開口,但無一奏效。

今夜他處在很奇怪的情緒中。對這種情緒最好的形容也許是“愁悶”。我們很早就上床了,但兩個人都睡不著。他側躺著,我把他拉近,直到我們的身體相觸。“我知道你醒著,哈利。你想不想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什麼煩惱?”我的手指穿過他的頭髮,輕聲問他。“我不會對你下任何判斷。我會盡我可能地支持你、幫助你。但你必須先走出第一步,信任我,託付給我你的秘密。”

他的回答是一聲哽咽。哈利一向勇敢,我簡直怕去探尋是什麼令他這麼絕望。

“我快死了。”

我僵住了。但片刻之後,我的理智開始恢復。“你胡說八道些什麼?”我把他的身體翻過來,讓他正視我。

“我得了HPV。那是一種病毒——”

我努力去理解他告訴我的資訊。他沒有去看馬格醫生,因為不知道藥物是否會對他的魔力產生副作用,於是他自行對這種疾病進行了一番研究。我聽到他說,這種東西會導致瘤,然後就可能導致癌症,然後就可能導致死亡。

他這話裡有太多的不確定,令我開始懷疑他的診斷。當然,如果我明白他說的“癌症”或者“STD”是什麼的話,他的講話可能會更有意義。我厭倦了他的不知所云,伸手阻止他。“給我看看。也許有魔法的方法可以解決。”

“我不能給你看。”他堅決地說。

“那好,我們去見波比(校醫)。”我用眼神向他表示沒有別的選擇。

“不,上帝,不。”

他臉紅了,而我還完全不明白是為什麼。我對這小子十分惱火。他先是告訴我他快死了,然後又拒絕幫助。“你立刻就給我看看那些瘤,不然我就把你拉到醫務室去。”

他滿臉愁容,但沒再反抗。我本以為他會脫掉襯衫,但他卻褪下褲子和丁字褲。我瞪著他的性器,不由捂住了嘴。

“你……你這混蛋,你還笑!”看到他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,我實在忍不住,笑得更厲害了。

“等我死了,你還有的是時間笑。”

我好不容易才能正色看他。“你死不了,你這傻孩子。”我起身去辦公室拿回兩個小瓶。“喝了這個,”說著我遞給他其中之一。

他想都不想,自動遵從。我不由為他的盲目信任而搖頭。“這是幹什麼的?”他喝完了問道。

“你不應該在喝以前問嗎?總而言之,這藥會治好你的感染,或者你說的所謂病毒。這個藥你要繼續連服三天。這一個——”我給他看另一瓶。“——每天在陰莖和睾丸上塗兩次。過一周以後瘤就會消失。”

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。“我不會死?”

“最後總會死的,但不會因為這個死掉。去廁所把這個塗上。”

我在床上等他。當他回來後,他無聲地滑到被子裡,把頭枕在我的胸前。

“你又一次扭轉了敗局。”他開玩笑道。

“哈利,你毋庸置疑是現今世上最強大的巫師。為什麼你沒有想到魔法會有所幫助?”

他聳肩。“我不知道。我的第一反應仍然是轉向馬格世界。以前,荷米恩知道所有的咒語和魔藥。在某種意義上,她構成我與巫師世界的聯繫。現在有你,但是……”

我靜候,但他不肯繼續說下去,我輕搖了一下他。

“我感到羞恥,”他終於坦誠。“這是一個提醒,提醒我來這裡之前的所作所為。”

“你覺得等死比討論你的健康問題強。不錯,確實很有道理。”我諷刺地說。

當他領會我的話的含義時,顯得很驚訝。“噢……我沒有……如果我說我沒有好好想的話,會不會顯得很蠢?”

我微笑。“是的,你會。現在睡覺。在你為這些研究耗盡所有腦汁之後,你需要休息。

他飛快地在我的臉頰上啄了一下。“謝謝你。你甚至從我自己手中救下了我。”

我為他的話而震驚。有時候他如此有洞察力,但其他時候卻魯莽衝動得令人惱火。我決定此時沉默是最佳的回答。我讓他緊靠著我,直到我們睡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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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六月


哈利


我們在薇麗特和勞倫斯家裡做客。他們的女兒瑪格麗特在一周以前降生。還有很多其他客人,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,但我對他們大多數都有印象。他們都是斯萊特林。

我把我丈夫留在客廳裡,獨自一人來到走廊,向窗外眺望花園的美麗景象。

“你在躲,波特。”瑪律夫走近我。

“我不屬於這裡。”

“都是屁話,波特。而且你明知這點。每個人都接受你了。”我能聽到他的怒火。“只不過你被寵壞了,非得要處在人們注意力的中心。很抱歉令你失望了,但你沒有那麼重要。”
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?”我轉過去面對他。“每個人接受我都是因為賽佛勒斯。他們尊敬他,有的愛他,但我敢打包票說每個人都因為我反對伏地魔而恨我。”

瑪律夫冷笑。“你真糊塗,波特。我們確實都懷念死去的人們以及在阿茲卡班的人們。我們都相信我們因純粹的血統而比那些泥巴種優秀。但是沒有人會蠢到去認為,要是伏地魔活著我們會過得更好。他最後完全是神志不正常了。不幸的是,我們有的親人已經陷的太深。”他小心地避免提及他的父親,我尊重他的這一選擇。

“我不明白,瑪律夫。我以為你們都支持他。”

“如果是的話,我們不會歡迎賽佛勒斯來家裡。就讓過去的過去吧。伏地魔已經死了。他的緊密追隨者必須死以保護他們的家庭。事情結束了。”

我嗤之以鼻。“也許對你來說是這樣,但我永遠是活下來的男孩。人們總是把我和他聯繫在一起。”

“人們想要遺忘。你年輕,強大;給他們一個理由讓他們因為別的事記住你,那個愚蠢的名字就會從人們的記憶裡消失。”

“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友好?我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朋友。”

他笑。“過去幾個月裡我告訴你多少次了?賽佛勒斯對我來說就像父親一樣。我想讓他快樂;而如果這意味著必須要讓你快樂的話,我也會去做。”

“我沒法讓他快樂,”我再次環視四周,然後坦白道。“他保護我,照顧我,但總是拿我當個孩子。‘波特,你吃得太少了’,或者‘波特,穿衣服請符合你的身份’。對他來說,我只不過是另一個他不得不看管的不聽話的孩子罷了。”

瑪律夫挪得更近,直到我們幾乎肩並肩。他也向窗外看。“要是他不愛你,幹嘛和你結婚?”

我抓了抓頭髮。“我實在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,但是……這是他和我父母當年定下的約定。都是丹伯多一手安排的。”

“那又怎樣?我的婚姻是我父母訂下的,勞倫斯也是一樣。我們都愛我們的配偶,她們也愛我們。如果你認為他當你是個孩子,停止自哀自憐,採取行動。”

他的離開就像到來一樣無聲無息,留下我一個人沉浸在思緒之中。我但願事情能有瑪律夫說的那麼簡單。但實際上賽佛勒斯和我之間還有其他問題。我以前的事令我丈夫厭惡。在他上次幫忙治療我之後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。

我以為我要死了,但突然之間我又沒事了,都是他的功勞。我想為他做些事,向他表示他對我有多麼重要。於是一天早上,他醒來,他的性器在我的嘴裡。睜眼的時候,他那裡已經在分泌液體。

我並沒有指望他讚揚我,但他臉上震驚地嫌惡的表情就象鋒利的刀子一樣割進我的身體。

“你在幹什麼?”他一邊把我從他身上弄下去一邊問。

“我……我想要……”在這不原諒的目光下,我說不出話來。

“我幫你不是為了換取性。你不必作賤自己。”他起身,留下我一個人在床上。

我們好幾天都沒有說話。最終開始說話時,他再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。我想向他解釋,我想為他做些什麼,是因為我享受它,而不是因為我覺得欠他的情。然而,他的反應表現得很清楚,他永遠不會忘記我曾經是個娼妓。

我試圖平定自己的所有思緒。我回去找到我丈夫,假裝在滿是斯萊特林的客廳裡安之若素。瑪律夫一直觀察著我,直到我們離開。

回到我們自己沉默的房間裡時,我終於放鬆下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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賽佛勒斯


學年在幾天後就要結束。當他告訴我他要和我共渡暑假時,我很驚訝。我以為,既然他已經化解了和布萊克的誤解,他應該回到他教父身邊去。

我修改期末考試的試題時,他在旁邊收拾東西,弄得一團混亂,全無條理。我很想起身重新折好我的衣服,但還是沒有去插手。看起來有點有用的事做讓他很高興。

“謝謝你讓我邀請西裡斯和雷木斯,”他突然說。

“我沒有‘讓’你。那是你的房子,你可以自由邀請你的任何朋友。”我說,眼睛仍然沒有離開眼前的工作。

他哼了一聲。“如果不算上西裡斯和雷木斯,我就沒有朋友了。”

我把筆放下,瞪眼看他。“也許你可以邀請一些和你同年級的格蘭芬多學生。”

他大笑。“你能想像納威和你在一個房間裡的情形嗎?他會失手毀掉整棟房子。而且我懷疑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結婚的事。西莫也許告訴他們了,”他沉思道。“你知道這件事可笑之處在哪裡?對此什麼採訪報導也沒有,儘管結婚紀錄都是公開的。”

我繼續工作起來。不必讓他知道,沒有人會再發表哪怕是一篇關於他的文章了。大多數記者都是格蘭芬多。大多數編輯都是雷文卡羅。所有的出版商都是斯萊特林,而我們是團結一致的。

“該死,是你搗的鬼。”他指責我。

“注意語言文明。可以告訴你的是,我沒做任何非法的事。報紙雜誌的後臺老闆都是朋友,他們覺得你年輕時出版些關於你的文章沒什麼害處,但是現在他們不會了。”

他走近我身邊,撫摸我的臉頰。我在他眼中看到的東西令我無可名狀,卻給我帶來發自內心的溫暖。自然,我還是靜止不動,對他瞪眼睛。他飛快地吻了我的唇。

“謝謝,”他低聲說,之後繼續收拾東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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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以下由緩慢爬行大人譯,我有改動。在此過程中,我進一步認識到了我的翻譯是多麼僵硬死板無趣。)



2000年7月


哈利


我和雷木斯在廚房裡。

我們得到允許可以使用廚房——雖然我們跟家養小精靈保證過,做幾個三明治不會把房子給摧毀,但是還是有一個小精靈站在一個角落裡小心地看著我們。

賽佛勒斯又關在他的魔藥實驗室裡,西裡斯出去了,天知道他幹什麼去了。我很高興可以有個機會跟雷木斯談談,因為西裡斯像父親一樣,我可不願意跟他討論什麼性問題。尤其是跟賽佛勒斯的性問題。

“雷木斯,我實在受不了了。四個月,四個月一點性生活都沒有!我快20歲了,你知道等到洗澡時才能自己解決這種感覺多鬱悶?”

雷木斯悶笑。“你告訴過賽佛勒斯嗎?也許他只是不想給你壓力。”

“我想我表現得非常清楚明白了。”我絕對不會告訴雷木斯我試圖誘惑賽佛勒斯時遭遇的慘敗。

“說清楚一點:你是跟他好好談談了,還是做了些非常誇張的事情,然後以為他會瞭解你的想法?”

“你不相信我?”我吃驚地問。

“我當然相信你。但有時候你很像西裡斯,好好坐下來談一般不是你們面對問題的方式。”雷木斯很平靜地說。

“你是對的。我從來沒有跟他談過。”我無力地跌坐進椅子裡。

雷木斯坐到我身邊,拍拍我的手。“問題是在於單純的性,還是跟賽佛勒斯的性?從你說到的情況來說,他恐怕不指望你會對他忠實。”

“我不想要其他人,我只想要他。我知道我們的婚姻是迫不得已的,但是……他為我做了那麼多,比其他任何人都多。”這樣說蠢透了,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完全表達我對他的感覺。

“聽起來……更像是感激,而不是愛。”雷木斯挑起眉毛盯著我,真像賽佛勒斯臉上的表情。

“不是的雷木斯!我想要他。想跟自己的丈夫親熱有那麼不對嗎?而且他也是人啊,他應該也有欲望才對嘛。”我歎氣。

“我想,既然他四十歲了,當然比你更善於控制自己。對了,你在他生日的時候做什麼了嗎?已經是好幾個星期前了,不是嗎?”

我傻傻地看著雷木斯,他一定很明白我臉上驚訝的表情代表什麼。他站起來,拍拍我的背。“我看,在你希望他能跟你親熱前,你跟他之間要瞭解的地方還多得很呢。”

結果這一天裡剩下的時間都在我的混亂狀態中度過。西裡斯肯定問了我一萬億次“你沒事吧”。我一直在想著賽佛勒斯的生日,我簡直不能相信他甚至沒有告訴我!不過……仔細想想,他從來都沒有告訴我什麼事情,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過得更好些。我越想越不舒服,我又不是什麼脆弱需要愛憐的閨中怨婦!

“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?”他一關上寢室的門,我劈頭就問。沒有人能說我說話不夠直截了當。

“6月17日。”他坐下開始脫去鞋子,對我不冷不熱。

“你覺得沒有提起的必要嗎?我們已經在一起好幾個月了!”我站到他面前,俯視著他。

“我從來不慶祝生日。”他站起來解開長褲的扣子。現在變成他俯視我……可惡!我恨他比我高!

“那你也應該告訴我啊。你對我通盤掌握,我對你幾乎一無所知,這太不公平了!我竟然要從雷木斯那裡聽說你的生日!想想看,你明明討厭他,可是連他都知道的比我多!”哭出來還是怒吼,我不能決定……所以變成生悶氣。

“我們在同一所學校同學七年。我們在鳳凰社共事數年。他知道我一些個人情況非常自然。”

“但是我是你合法配偶!”我駁回去。

“好。我應該找張羊皮紙把我一生中所有重要日子寫下來好讓你記住——這樣你滿意了嗎?”他諷刺地問道。

“不,不滿意。”我伸出手去,想用手指撫平他顰起的眉間。“我想要使你快樂。雷木斯問過我,我是不是為了感激才這樣做……”

“哦。你是嗎?”他的聲音仿佛非常冷淡,但我決定說出來。

“我留在這裡,因為我屬於這裡。我想要你快樂,因為我尊敬你,愛你。”我更加靠近他直到我們的身體貼在一起。假如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,我絕不會放過碰觸他的機會。將臉頰貼上他肩膀……我無法在他直透人心的眼神穿刺下,把想說的話好好說出來。

“我想要你,因為我就是想要。如果你無法忘記我曾經是個娼妓,告訴我,我馬上就走。但是你不能要求我每天生活在你身邊,睡在你身邊,卻不希望得到你的感情和愛撫……我受不了了,太難了。”

“你是這樣想的?我認為你不配?”他搖頭,“我只是要給你時間調適心情面對生活。我……從來沒有想過你適應後會留下來。”

他的手撫上我的臀部將我壓向他。他的唇貼近我的耳朵,他溫暖的呼吸令我不由自主顫抖。他的話語使我融化成一團隨他支配的粘膩的漿糊……“你英俊又性感……除了深深埋進你那緊致的小屁股外我什麼也不想……”

他的聲音如濃烈的威士卡一樣醇厚動人……仿佛一劑猛烈的魔藥在我身體裡奔流……我情不自禁將身體緊貼著他……親愛的上帝,我已經這樣亢奮了,而他甚至什麼也沒有做,只用話語!

“這就是你想要的嗎?哈利?要我進入你,要我令你尖叫,要我取悅你,同時也在享受你的身體的時候得到快感?”我閉上眼睛,讓想像力描繪我們在一起的畫面……

“還想我怎麼做?”我一邊沉浸在他有如溫暖的蜂蜜般甜膩的言語的灌注中,一邊感覺他的腿緊緊壓著我的堅挺。“想要我跪在你身前,吮吸你?用我的喉嚨夾緊你陰莖的前端?用我的舌頭舔舐你的分身?”他的手一直放在我的臀部,而我無法停止在他的腿上摩擦……就像發情中的犬科動物……

“或者你更希望我用舌頭愛撫你的小穴?不斷插入抽出,點燃你全身每一寸神經?”我在他雙臂環抱中顫抖,尖叫著釋放了自己——我幾乎站不住,攤在他溫暖的懷中,感謝他扶住我。而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。

“我簡直不能相信你竟然讓我……噴在褲子上……”我呻吟著說。

“沒關係。我保證我會讓你再度硬起來,在我把你按上床之前。”

該死的,光是聽到他的聲音,我那裡就一陣興奮的抽搐……!!“為什麼以前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一面?”我問他。

“因為我不會到處展示猥褻言行。”他戲謔地吻我。“我們為什麼不到舒服的床上去呢,”帶出一個壞笑,“我想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多做一些事情的。”

我迅速把衣服全部扒下來——當然,沒有人喜歡穿著粘答答的衣物吧——然後跳到床上。雖然我很想作出不那麼饑渴的樣子,但他十分清楚我是多麼樂意。

然而,他還是非常謹慎。全身衣冠整齊地坐到床邊,將手放到我腿上——這讓我的分身立刻起了反應,他卻完全忽略我的表現。

“我要你完全確定你要這麼做。如果我們跨越肉體關係,那麼我們間的一切都會改變。我們再也不能用什麼多年前確立的、迫不得已的婚約作為籍口。到目前為止,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認為對你最好的,不要求任何回報。但是從現在開始,我會要求你的遵守我們的約定。”

他的音質令我的呼吸灼熱焦渴……他的言語喚醒了我心中某些陰鬱狂亂的東西,我的血液興奮得嘶嘶作響……我只想馬上撲上去讓他上我……!!但重要的是,我要表現出,與通常的觀點相反,我能夠做出慎重的決定。“是什麼約定?”我問道。

“我要求你的尊敬,順從,及忠誠。”他用力握緊了我的堅挺,“這些都將成為我的。不再遊戲不定。”

我立刻坐到他腿上。因為我一聽到他的話就知道,這正是一直以來我所渴求的。“我想要你以要求自己的標準要求我。我起誓給你你要求的一切,以及我所有的愛。”然後我想要吻他,卻被他推回床上。我的眉毛一定皺起來了。

“等著。”他命令道。然後他有條不紊地將衣物脫下,仔細地折疊好並放到一張椅子上。

他回到床上並把我壓在身下,用左手將我的雙手固定到頭頂,“我要你把手放在這裡。你能為我做到吧?”

他那樣看著我,眼中滿是著濃重的欲望和愛戀,我願意立刻將靈魂交出。我口乾舌燥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他一定是誤解了我的沉默,因為他換了一種關心的眼神看著我。“我不會傷害你,你永遠都不會被我傷害。你知道的,是嗎?”

“我知道,”我好不容易將洶湧的感情壓下去後,勉強能出聲回答了。他以一個微笑回應。梅林,一想到我可以令他微笑,感覺就不可思議的好!!

他跨坐在我腿上,雙手開始在我身上遊移。他涓滴不剩地將我每一個細微反應收進眼中……這雙眼睛簡直要烙在我的皮膚上了……當他的手劃過脅側,我忍不住咯咯笑;那有魔力一樣的手滑到胸腹,我止不住喘息……他的拇指描繪著我身後那個隱秘的小穴和雙腿間的欲望中心時,我不知羞恥地呻吟著……

忽然他俯下頭來,將我左邊的乳尖含入口中,同時用手揉撚右邊。他溫柔的撫觸帶來更多激越的歡愉,他吻咬著我的時候,我無法停止呻吟……在快感與疼痛微妙的平衡點間,他掌握得非常有技巧,在疼痛的臨界點,他就轉而移到胸腹間……沿著胸口一點一點吻下去……在真正的進入前,他只是輕輕刷過我的球體……空虛的感覺令我啜泣出聲……

他突然停住了。“你想要我停止嗎?”他(假裝)無辜地問道。

該死的他!!他實在太過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了!!但是我還很年輕而且欲火中燒了好幾個星期!!好吧,算我求你了,“不,老天,拜託,不要!!”

他那個壞笑實在太過得意……(而且該死的性感!!)

(緩慢爬行大人翻譯的段落到此為止)


賽佛勒斯

我把他置於我身下,想要抹去每一個曾經和他上過床的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。我想要他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麼樣子。我舔他、吮他、咬他、吻他、摸他,想要記得我們的第一次,希望這對他是特別的一次。

我停了下來。他的“還要,什麼都好”的吟唱就像是一個強大的魔咒,令我只想進入他濕潤的小穴。我怕自己太熱情會傷到他。

“你想要我停嗎?”

他眩暈地看著我。他看起來十分興奮,汗濕全身,眼睛因淚水和欲望而閃閃發亮。“需要你,”他輕不可聞地說。

他的需求象一種魔力。我抓緊魔杖念了一個咒語,感覺到我的能量移到他體內,準備好讓他迎接我。

“求你……賽佛勒斯……”他的腿環住了我的腰,把我拉近。“等不及了……”

我俯下,我的身體完全覆住他的,感到一陣對這男孩的保護欲油然而生。我吻了他。當我接觸到他乾裂的嘴唇時,我才想起這是我們的初吻。想到這點不由令我呻吟出聲。他的舌頭滑到我嘴裡,我就象一個孩子吸吮著棒棒糖一樣吸吮著它。

他的手熟練地在我身上移動。一股嫉妒在我心中翻騰,但我壓下了它。哈利現在是我的了,而從今以後,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再看見他象此時此刻一樣渴求。

他停下了這個吻。“別想了,來幹我。”說完他又把我拉向他,雙臂緊緊抱著我,讓我幾乎動彈不得。“進入我,求你。”

“放鬆一點,哈利。”我以手肘支起身體,看他。他不肯放開我。我滑進他體內,他的身體接納我,仿佛我本就屬於那裡。當我到達最深處的時候,他呻吟。

我開始緩慢進出,他的腿仍然阻擋著我,讓我不能完全自由移動。他看著我,仿佛我是這世上最美麗的人。從來沒有人象哈利這樣看我。

“完美,”當我在通向釋放的韻律中迷失時,他低語。他的頭向後仰著,我們身體的摩擦已經足夠讓他處於釋放的邊緣。他尖叫出聲,我感到他的體液噴濺在我們之間。

我繼續在他身體裡移動,他的肌肉緊窒著我。他抱住我的臀部,把我拉得更近。“賽佛勒斯,射在我裡面,給我感覺,讓我感覺需要。”我在他的懇求中達到高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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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


我獨自一人來到餐廳裡。賽佛勒斯一定早來了,因為我醒來的時候他不在我們房間裡。西裡斯和雷木斯也在那兒。我走到餐台旁,拿起一杯果汁。雷木斯選了茶。

“你的願望都實現了?”雷木斯輕聲問。

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我知道我臉紅了。有時候我實在很蠢。我是個強大的巫師,一個已婚男子,而且曾經還是個男妓。但是想到雷木斯和西裡斯知道我的性生活,還是使我恨不得躲回自己的房間裡去。

“昨夜你的聲音有點大。”我能聽出他聲音裡強自壓抑的笑意。“別太刺激西裡斯。我想他還沒能從你真有性生活的驚嚇中恢復過來。”

我笑。“我完全明白他的感覺。”

“你的衣服準備好了沒有?”昨夜之後,他的如威士卡般醇厚的聲音將永遠與我的性器直接相連。然而這導致我的頭腦缺血,使得我只能困惑不解地看著賽佛勒斯。“為明天的命名典禮,”他解釋道。

“你在開玩笑,是不是?孩子還沒出生呢。”

他皺起眉頭。“我記得清清楚楚,我告訴你孩子將在今天降生,準確的說大約在一小時後。這是魔法的降生,哈利。人們已經為此計畫幾個月了。不然你認為我為什麼在我們還在學校的時候就開始送出請柬?”

“你是認真的?”我在他身旁坐下,能感覺到西裡斯和雷木斯在瞪著我。“我以為你在開玩笑。你知道,大多數孩子都是在他們準備好的時候才自己出生。”

我感到西裡斯緊張起來。我猜我們在等待意料之中的長篇激烈的演說:關於我的缺乏常識、愚蠢以及任何其它賽佛勒斯能在一個句子中包括下的內容。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指滑過我的唇。

“很遺憾你不瞭解魔法降生的情況。但一切都在控制之中。小精靈已經在佈置餐桌、準備食物;客人們也都已經回應。你只消去對角巷挑一件正式的長袍即可。”

“你相信我不會挑些不體面的衣服?”我玩笑道。

“不,但我相信麥肯夫人。你只要記得選件絲質的衣服就好。我會穿黑色,德拉科的長袍是深灰色,潘西是紫色。嬰兒會穿綠色。所有瑪律夫家剛出生的孩子都穿綠色。你只要選任何一種其他顏色即可。我們需要各穿不同的顏色。”

我搖頭。我簡直不想問為什麼,但我不能控制地加上一句,“格蘭芬多紅怎麼樣?”

“我信任你的判斷。”他的眼睛仿佛要穿透我,但他什麼也沒有再說。我知道我不想令他失望。

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個錢包給我。“給。你夏天還需要什麼衣服就買。”

我看了看錢包裡面,不由尖叫。“這些錢夠我買下整個商店的衣服了——連同店面本身在內。”

“你可以隨便花這些錢並不意味著你非得把每一個金加隆都花掉。”我的賽佛勒斯永遠是教師的口吻。他起身。“好好享受你們的一天,紳士們。我還有事。”

我們整個上午都在對角巷購物。雖然我買了些並非絕對必要的物品,我們也沒能花掉多少賽佛勒斯給我的錢。當我們回家的時候,一個小精靈告訴我們賽佛勒斯在瑪律夫家。

之後的時間裡我猶豫重重。我應該去嗎?他們是想要我參與,還是只是由於賽佛勒斯的緣故才容忍我?

我知道我的丈夫會說我的這種行為就象一個小白癡一樣,但是我仍然難以把斯萊特林們,尤其是瑪律夫,想像成我的朋友。

賽佛勒斯一定知道我的疑慮。下午他聯絡了我,讓我去找他。當我走進瑪律夫家的客廳時,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潘西。我驚得張大了嘴巴。“你看起來……我是說……”

她的笑聲是那種貴族婦女式的清脆。“我是個巫師,哈利。我生完孩子和懷孕以前一模一樣。你不會指望我慢慢等著自然恢復吧?”她對我的“馬格化”接受得遠比她丈夫接受得好。

“老實說,我從來沒想到這個。孩子在哪兒呢,他叫什麼?”我不知道我又說錯了什麼,但她看起來十分震驚。

“賽佛勒斯與德拉科和孩子在一起。我們可以去看他。”潘西的手扶在我胳膊上,引領我走出房間。“請不要問他的名字。在命名禮之前我們不應該說出他的名字。據說如果你提前說了名字,孩子就會在一歲前死去。這是老迷信了,不過德拉科……我們都還在慢慢適應我們失去親人的損失。”

在嬰兒室裡,我們發現賽佛勒斯坐在一張搖椅上,抱著孩子。德拉科坐在兩人旁邊的一張矮凳上。

“嗨。”我向我的丈夫微笑,之後看向嬰兒。“他很美,德拉科。”瑪律夫家的基因一定是顯性的,因為孩子看起來簡直和德拉科還有盧修斯一模一樣。

“德拉科?”瑪律夫揚眉。

“我要當孩子的教父了。還叫你瑪律夫好像很奇怪。”我聳了聳肩。

“沒關係,哈利。還有謝謝你的稱讚,儘管我的孩子當然不可能不美得超凡脫俗。”他傲慢地說。

我置之一笑。我漸漸開始明白,這種態度只不過是大多數斯萊特林的一種煙幕彈。

“你母親什麼時候來?”賽佛勒斯問。

“孩子出生的時候她在這裡,剛剛離開。她需要時間。”德拉科有些哀傷地說。

“你父親一定會為此驕傲。”這些話中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潛臺詞,但我不會去打擾他們此刻的親密。

“我想也是。我真的很想他。”我沒有提及那傢伙是個狂妄自大的狗雜種,隨時準備殺掉任何一個並非出身純血統世家的人。

“你真應該做父親的,賽佛勒斯。”我試圖改變話題。我不知道要是話題老圍繞著盧修斯•瑪律夫的話我還能保持沉默多久。

賽佛勒斯以其最有威懾力的眼神瞪了我一眼,但德拉科微笑。“你說得對。他就像所有斯萊特林學生的父親一樣。也許現在,既然你們兩個安定下來了……”

我驚慌地看著他。“你不會是說男巫也能懷孕吧?”

這回他們開始笑我了,最起碼潘西和德拉科是如此,而賽佛勒斯則是盡力想顯出嚴肅的樣子。

“不是,但像馬格一樣,我們也找到了辦法能讓兩個男巫有孩子。你只需要找一個願意借腹生子的女巫就可以了。”潘西解釋道。也許她應該當老師的。

“你願意嗎?”我看賽佛勒斯。由於和一個男人結了婚,我從來沒想到過生孩子這種事。

“我承認剛生下來的孩子是很可愛,但是他們除了睡覺和做可愛狀之外還傾向做很多別的事。”

我皺眉。“這是‘不’的意思?”上輩子賽佛勒斯一定是斯芬克斯。

“我是說孩子不是個玩具,而且此時此地不是討論這一話題的時候。”他以最終結論的語氣說。

“起碼我不會把他關在壁櫥裡,”我咕噥著,忽略其他人向我投來的奇怪的眼神。

“我們該走了,”賽佛勒斯把嬰兒放回搖籃裡。但是潘西又抓住了我的手臂。

“抱歉,哈利答應今天在這裡給我幫忙。我保證晚飯後把他送回去。”她撒謊撒得這麼輕鬆自如,連我都幾乎要相信她了。她把我拖到室外。“我們今天下午把明天的典禮程式預習一下,準備好了之後,你明天就不會緊張了。”

“謝謝,儘管我相信我肯定會做出什麼錯得離譜的事來。”

“不必擔心這個。你要知道,有些人,比如說德拉科和賽佛勒斯,根本無法理解會有巫師對某些傳統一無所知。他們的家世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。對他們來說,我的家庭還算‘新’,儘管我們家的純血統已經有五百年了。你明天只要放鬆,一切都會沒事的。”

“但不管他們怎麼想,起碼你知道應該做什麼。而我一點兒也不知道。”

“我們正要設法解決,哈利。而且有時候,僅僅知道該做什麼並不足夠。我知道我作為德拉科的未婚妻第一次來瑪律夫宅赴正式晚餐的時候,弄得一團糟。盧修斯一直瞪著我,好像在等著我犯錯誤。儘管我自出生以來一直都在為這一角色而受訓練,而且我從學生時代起已經是德拉科的女朋友了。”潘西拍著我的胳膊。“你連伏地魔都曾面對,明天一定不成問題。”

“我很高興你不像德拉科的母親一樣。”我未經思索衝口而出。

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。水仙告訴我,見到你是她最接近于馬格或者有馬格血統的人的一次了。她是在家受的教育,從來沒見過不是純血統的巫師。等你瞭解她就知道了,她並不壞。”

我考慮著她剛剛告訴我的一切。“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?”

“因為現在你是個斯萊特林,姓斯內普,並且很快也要成為瑪律夫家的一份子了。好了,別浪費時間了,你需要學習了。”她的調子令我感到一陣哀傷,因為她說話就像以前的荷米恩一樣。但我微笑,開始為迎接第二天做準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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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拉科

我本以為波特會穿些荒唐可笑的衣服,但他穿的是傳統的禮服,是絲質的,高貴優雅。長袍是深藍色的,但在光線的作用下,看起來幾乎是深紫色。潘西說我太注重衣服了。她也許說得對,但衣服能告訴你關於一個人的很多。

狼人穿的衣服很廉價,但樸素而保守。這體現了他對傳統的尊重,以及他低調的性格。

布萊克的衣服就象他的人一樣暴烈喧囂。他的衣服既傳統得不至於不尊重傳統,但又足夠讓我知道他寧願見到我們全家死光光。他每回一瞪眼我就沖他裝出一副假笑。他肯定是痛恨他珍貴的教子即將成為我兒子的教父這一事實。

我問過賽佛勒斯為什麼這兩個人會在這兒。似乎是他們兩個在學年結束後一直和波特賽佛勒斯住在一起,直到我將榮幸與席的波特的生日聚會後才離開。我實在不明白賽佛勒斯為什麼不挑一個狡猾又性感的斯萊特林結婚。

哈利震驚地發現某些格蘭芬多也在受邀之列,但是我向他解釋,政治有時導致奇怪的婚姻組合。他只是懷疑地看了看我。至少他明白為什麼命名典禮在他們的房子裡舉行,儘管我懷疑賽佛勒斯到底向沒向他解釋,教父母才是這一天真正的明星。

當客人到齊後,我們終於移向用於典禮的圓臺。典禮並不新奇也不複雜,那裡只有潘西、我、我們的兒子和兩位教父。

波特和賽佛勒斯抬起魔杖,兩根魔杖的尖端相觸。我們的兒子安靜地躺在搖籃裡,仿佛在等待即將發生的事。咒語很短,但他們完成的時候,我能看見他們的魔杖發出的光彙聚成一道強大的力量。光束向前落到我兒子身上。

他開始哭,我並不感到驚訝。當賽佛勒斯和哈利同時釋放力量的時候,我只是站在這個檯子上,都感到虛弱。不難想像我兒子的感覺。

哈利完全忘了儀式的事,開始安慰地哄孩子,直到潘西和我伺機把他抱過來為止。從波特的眼神,我知道賽佛勒斯很快會做父親了。

賽佛勒斯轉向客人,以其清楚有力的聲音向他們宣佈,“我向你們介紹盧修斯•湯瑪斯•瑪律夫。”

“你知道我永遠不會習慣管他叫盧修斯的,”當我們穿過人群與客人交談的時候,哈利低聲向我說。“你最好在西裡斯和我給他起個綽號以前趕緊給他找個昵稱。”

“天哪天哪,那個人管自己叫‘大腳板’,管他的愛人叫什麼‘月亮臉’。你居然建議允許他管我兒子叫盧修斯之外的其他名字,真是令我震驚。”

他置之不理。“我警告過你了。盧修斯這個名字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太自命不凡了。”

“你總可以管他叫‘湯姆’。”我甜蜜地回答。我知道他恨這種聯繫,但是潘西的父親叫湯瑪斯,在他死後,我們也紀念他才是正理。(譯注:湯瑪斯Thomas的簡稱是湯姆Tom。以家中親屬的名字為小孩命名以紀念該親屬是常見做法。)

“我寧願把自己的鳥蛋割掉,也不會管我的教子叫什麼湯姆。”他的眼神變暗了,我能感到他散發出的力量。

賽佛勒斯立刻就出現在他身邊。“哈利,你沒事吧?”

波特閉上眼睛深呼吸。“沒事。有一小下我失去了控制。”

“在儀式上你釋放了很多力量。要注意自控,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左右裡會比平常困難。”然後賽佛勒斯做了最不尋常的事:他微笑,吻了哈利的唇。波特融化在賽佛勒斯的懷抱裡。

我終於明白賽佛勒斯為什麼不找一個性感的斯萊特林結婚了。他愛哈利,哈利也愛他。我不知道他們要花多久才能認識到這一點。


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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